《红妆》里那三杯酒太戳人，结局再甜也忘不掉那个场景

“季三公子，美酒三杯。一祝你身体康健长命百岁，二祝你同殷姑娘白头偕老儿孙满堂，三祝我们天各一方各安所得，祝你永远不要想起我。” 红妆说这话的样子，我记了好久。
 
《红妆》讲了这样一个南疆七星谷 “女罗刹” 为给师姐红袖复仇，闯入中原江湖，却和温润如玉的姑苏季氏三公子、江湖人称 “小医仙” 的季寒初纠缠一生的故事。刀下留糖把这两人的拉扯写得太细了，红妆一开始就是奔着利用去的，伪装成被买的通房丫头接近季寒初，因为只有他能解她的毒术之谜。季寒初呢，明明是悬壶济世的医者，见了红妆那双黑琉璃似的眼睛，就跟丢了魂一样，明明知道她双手沾着血，还是忍不住靠近。
 
这本小说里的江湖挺有意思的，中原世家讲究道义规矩，南疆那边则多是蛊术毒术，两拨人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。红妆要复仇的殷家，刚好又和季家是盟友，这就把两人架在了火上烤。红妆杀殷家人的时候从不含糊，季寒初却要守着家族的义，可他又偷偷帮红妆挡掉那些暗杀，甚至为了让她杀最后一个目标，自己主动担责挨了几十鞭子。
 
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红妆和季寒初私奔那段。他们当时是真的想逃吧，红妆放下了一点仇，季寒初也准备和家族决裂。结果季家的人追得紧，还有殷家的死士，乱糟糟的打斗里，红妆坠了崖。我当时以为这就完了，没想到刀下留糖没把她写死，是红袖用双蛊救了她。可等红妆养好伤去找季寒初，才发现他被喂了失忆药，身边还多了个未婚妻殷姑娘。
 
红妆二话不说就把失忆的季寒初绑走了，按住他肩膀问 “你怎么能忘了我？” 那段我反复看了好几遍。季寒初明明什么都不记得，却还是会被红妆吸引，会下意识护着她，就像小说里写的，就算洗掉记忆一千次，第一千零一次还是会一见钟情。这种设定其实挺常见的，但放在他们俩身上就不觉得假。
 
后来真相慢慢露出来，红妆才知道自己的复仇就是个笑话，她一直以为的仇人季承暄，其实和师姐红袖有段渊源，真正害了红袖的是殷家，尤其是殷萋萋 —— 当年就是她把红袖刚满月的孩子偷出来冻死在雪地里。红妆本来答应了红袖不杀无辜，一直没动殷萋萋，知道真相后估计气得手都抖了吧。不过最后动手的是季靖晟，那个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、只会练刀刻木头的人，他屠了殷家满门，一刀结果了殷萋萋，说要保护红袖。
 
小说去年完结了，结局其实是好的。季寒初恢复了记忆，和红妆一起回了南疆。季靖晟留在了中原，陪着种了活死人蛊的红袖，红袖许诺来生早点遇见他。季承暄呢，找了红袖二十年，最后还是相忘于江湖了。殷家那些主谋都死了，季之远复仇失败，他父亲为了救他给季寒初下跪，季寒初没杀他，但红妆给了他一种会痛一辈子的毒。
 
但我总想起红妆当初诀别时的样子，明明心里爱得要命，却硬要说出 “后会无期”。她那时是真的打算放手吧，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要和别人成婚，还要笑着敬酒。季寒初失忆的时候，肯定不知道这句话藏了多少委屈。刀下留糖写这段的时候没加任何情绪描写，就只是把那三杯酒的祝词摆出来，可比写一万句难过都有劲儿。
 
《红妆》里这种藏在平静里的汹涌其实挺多的，季寒初为红妆第一次杀人的时候，红妆坠崖前把自己的毒术秘籍塞给季寒初的时候，都是安安静静的，却比打打杀杀更让人停住翻页的手。结局里两人在南疆过上了安稳日子，红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复仇，季寒初也不用在家族和爱人之间选了。
 
只是偶尔会想，红妆再想起那三杯酒的时候，会不会也像我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