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狼犬》里那个抢肉的小乞丐，到最后也没松开手吧？

月七被月起咬住肩膀时那个眼神，我记了好久。脏得看不清轮廓的脸上，只有眼睛亮得吓人，明明疼得浑身哆嗦，也没哼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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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狼犬》讲了这样一个南燕世子季别 —— 身体不好、脸色苍白还带着点冷漠，要远赴北赵做质子，却在隆冬大雪里捡了个抢狼犬食物的小乞丐的故事。季别长得精致，眼尾狭长，裹着白裘大氅窝在马车上，连下人搭话都懒得理，只在乎他那只叫月起的狼犬。那天听见狗吠，他跑得急，呼吸都发颤，就看见月七正死死摁着月起的脑袋，另一只手往嘴里塞肉块，衣裳破得露出血痕也不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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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小说里，徐子朝一直跟着季别，作为他父王派来的护卫，武功很高。我记得有次北赵的官员故意刁难季别，让他在雪地里站了半宿，回来就发了热。月七不知从哪摸来几块干硬的饼，蹲在床边，把饼掰成小块往季别嘴边送，季别没吃，他也不劝，就那么守着，手指冻得通红也没往袖子里缩。那时候我才反应过来，月七哪是被捡回去的累赘，他是季别在质子生涯里唯一能抓得住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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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月起丢了，季别三天没说话，就坐在窗边看着雪。月七出去找了整整五天，回来时浑身是伤，手里抱着半块染血的狗毛 —— 那是月起脖子上他总摸的地方。他没解释，只是把狗毛放在季别手里，然后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。徐子朝说再这样会出事，季别才终于动了动，伸手碰了碰月七额头上的伤口。这是小说里少有的温情时刻，没有对话，却比任何话都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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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次更惊险，北赵有人想暗害季别，夜里放了把火。季别本就体弱，被烟呛得爬不动，是月七冲进来把他背在身上。火舌舔着门框的时候，月七明明可以先冲出去，他却停下来，把季别往更安全的角落推了推，自己用身体挡在前面。事后徐子朝检查伤口，说再深半寸就伤到骨头，月七也只是看着季别，没说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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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海手术刀的其他作品我没看过，但这本里的细节是真的细。就像季别给月七取名字那天，他指着窗外刚升起的月亮，说叫月七吧。月七没应声，只是当天晚上，他把自己原来那件破衣裳洗了又洗，虽然还是破，却再也没让它沾过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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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完结后，结局里季别和月七留在了北赵，没有回南燕。徐子朝回了南燕，临走时给了月七一把短剑，是他之前用过的。月起没找回来，不过后来月七养了一只小狗，和月起小时候很像，也跟着季别身边转。南燕和北赵的关系没说变好还是变坏，但季别不用再做质子了，这就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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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看到中间的时候，我真的愣住过。有次季别生病，迷迷糊糊喊父王，月七就跪在床边，一遍一遍重复 “我在”，直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。那时候我才明白，季别想守护的从来不是什么世子身份，只是身边这几个不会离开的人。月七更简单，他从被捡回去那天起，就没想过要离开，就像当初抢肉时那样，抓住了就不松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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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忘不掉那个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