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明明明月》by 半缘修道里那只鸽子，比人还懂心事啊？

裴再走的时候，小段养的那只鸽子第一次落在他肩上，跟着走了。这事我记了好久，总忍不住翻回去看那段描写。《明明明月》by 半缘修道讲了这样一个皇权动荡期，孤儿出身、在市井里靠骗术混日子的小骗子小段，遇上奉旨寻找民间皇子的京城贵人裴再的故事，两个人从互相算计到最后相守，中间绕了好多弯子。
 
小段真是野得很，一开始在破庙里跟盗墓贼合伙骗裴再的银子，拿到钱转头就把分赃的白玉扳指埋在河边歪脖子树下，一点不留恋。他在杂货店当伙计，被掌柜骂了还敢顺走一篓橘子当工钱，去书院找朋友红红，看见有人欺负红红抬手就打，那熟稔的样子一看就常干这事。他最在意的就是姐姐换女，那个发烧烧坏脑子、心智停留在七八岁的姐姐被鳏夫卖给牙人时，他冲进屋里把鳏夫揍得说不出话，又跑到王婆子家大闹，一点不怕事。他那时候就想带着姐姐找个没人管的地方活下去，最怕被人拘束，可偏偏撞进了裴再的局里。
 
这本小说里的世界观挺清楚的，皇帝病重，太后垂帘，皇弟还在私下招兵买马想夺权，裴再就是在这种时候被派出来找皇子的。小段为了救姐姐混进裴再住的宅子当小厮，被认出来后只好抵债做工，后来听说裴再在找十八岁冬天出生的孩子，干脆把埋着的扳指戴在脖子上，谎称自己就是那个皇子。裴再居然真的信了 —— 或者说故意信了，把他留在身边教东西，还关过小黑屋教训他的顽劣。那段时间小段天天想着偷卖身契带姐姐跑路，可越相处越离不开裴再，连自己都没察觉。
 
有段对话我记得特别清楚，就是小段第一次在正屋见到裴再那次。阳光照进来，合欢花往地上落，裴再的影子正好投在他面前，问他为什么在这里。小段赶紧装可怜，说找被卖的姐姐，希望裴再能放了人。结果裴再淡淡提了破庙里的骗子，问他是不是用分赃的钱赎人，小段急着辩解 “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”，裴再立马接住话头 “所以你确实知道他们是骗子”。就这两句，把小段堵得一口气顺不过来。我看到这儿的时候特意停了停，裴再这心思也太密了，小段那点小聪明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用。但他也不是真的坏，后来发现换女听力超常，能听到二十步外高手的脚步声，就专门找人教她识字，没把她当下人待。
 
后来他们回了京城，裴再把小段包装成真太子萧段，两个人暗地里成了亲近的人。坏王爷几次搞事都被裴再化解，最惊险的是那次调虎离山，把裴再支开想逼宫，没想到反被裴再拿到了调兵的权利，最后彻底被扳倒。可皇帝看穿了裴再的野心，临死前让小段在皇位和裴再之间选一个。小段都做好了一起走的准备，裴再却自己先离开了，说要功成身退。这段看得我特别困惑，明明之前那么护着小段，怎么突然就放手了？
 
小说去年完结了，结局里裴再走了三年又回来了。他跟小段重逢时还说小段老了，气得小段又怨又恼，可最后还是没分开。换女留在了宫里，有人伺候着，不用再干重活，红红好像也进了宫当差，没再回书院。那个坏王爷倒台后就没再提了，应该是彻底失势了。朝廷的秩序慢慢稳了下来，算是实现了裴再想要的海清河晏吧。
 
小段身上的变化其实藏在细节里，他以前总穿红红给的旧衣服，鞋子磨得露脚趾头，走路还爱用鞋尖磕地面，一磕就准是在打坏主意。后来当了太子，穿的衣料越来越讲究，可还是改不了那个小动作，只是频率少了很多，大多是在裴再说话时，偷偷磕两下地面，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打招呼。《明明明月》by 半缘修道里这些小描写真的很见功夫，比直接写他成长要实在多了。
 
裴再回来后好像变了不少，以前从来不解释自己的心思，重逢后居然会主动哄小段了。不过有个地方我一直想不通，红红后来在宫里具体做什么？番外会不会写他的事啊？还有那段时间裴再离开，到底去了哪里，小说里没细说，后续要是能补点就好了。说不定第二季会讲他们在宫里的日常？结局里那只鸽子也跟着裴再回来了，还是只跟小段和裴再亲近，旁人碰都不让碰。
 
那时候小段对着裴再说 “我愿意为你去死”，过后又不承认，可裴再走的那些日子，他肯定没少对着鸽子发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