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纯属意外》by 席绢里的小夫妻，日子乱成那样还守着彼此？

李举韶攥着打工赚的零钱算生活费的样子，在脑子里晃了好几天。《纯属意外》by 席绢讲了这样一个十九岁的学生小夫妻，因为意外怀孕仓促结婚，一边上学打工一边拉扯孩子的故事。他们俩都还没真正长大呢，就突然成了别人的爸妈，想想都觉得手忙脚乱。
 
李举韶原本是白面书生模样，家境看着普通，不然也不用上学之余还要到处打工。他好像就想守住这个小家，每天上完课就往家跑，生怕孙束雅一个人带孩子太累，还得防着别的男生靠近妻子。孙束雅更不容易，为了孩子辍了学，大着肚子的时候就开始学换尿布、冲奶粉，回娘家还会跟妈妈拌嘴，不过看描写倒也不是真吵架。这本小说里没写什么大富大贵的背景，就是很真实的九十年代普通家庭的样子，长辈们没有棒打鸳鸯，反而帮着小两口撑起日子，这点还挺难得的。
 
我记得有段情节写得特别细，就是李举韶打工回来晚了，孙束雅抱着哭闹的孩子在门口等他。孩子哭得脸红脖子粗，孙束雅自己眼睛也红红的，看见他回来没骂他，就是哑着嗓子说 “奶粉没了”。李举韶放下手里的工具包，先去洗手，然后接过孩子颠着哄，嘴里念叨着 “爸爸错了，爸爸下次早点回”，另一只手还摸出藏在口袋里的糖，塞给孙束雅。孙束雅没接，转身去厨房烧水，他就抱着孩子跟在后面，一边哄一边跟她讲打工时遇到的趣事，说老板多给了他两块钱奖金。那段文字没有写他们多委屈，可看着李举韶疲惫却不敢垮下来的样子，还有孙束雅强撑着的背影，我当时就停下来多看了两遍。他们好像从来没说过 “累” 这个字，但所有动作都透着不容易。
 
他们的日子里净是意外。先是孙束雅怀孕，两个人从情侣突然变成夫妻，这应该是第一个坎。然后李举韶打工的时候，好像因为太老实被同事欺负，工资差点拿不到，他回来没敢告诉孙束雅，还是后来岳父母看出来他不对劲，帮着去跟老板理论才要回来的。这件事之后，李举韶好像更拼了，除了原来的工，又找了个周末发传单的活。最吓人的是他们的儿子李毓差点被人抱走，那天孙束雅带孩子在楼下晒太阳，转头跟邻居说句话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，她当时脸都白了，疯了似的到处找，还是李举韶根据路人说的线索，在汽车站把人拦住才抢回孩子。那之后，李举韶特意给家里装了个小铁门，出门永远把孩子抱得紧紧的。
 
《纯属意外》by 席绢里的人物关系其实挺简单的，就是小两口加上双方父母和孩子。孙束雅的妈妈虽然偶尔会说她不懂事，但每次来都会带一大包孩子的衣服和吃的，还教她怎么给孩子做辅食。李举韶的爸爸话不多，却悄悄帮他找了个更轻松些的兼职，让他能多顾着家里。他们俩偶尔也吵架，有次因为李举韶跟女同事多说了两句话，孙束雅冷战了一天，最后还是李举韶抱着孩子，拿着自己画的道歉卡片哄好了她。
 
小说完结的时候，没说李举韶后来有没有考上好学校，也没说他们家日子变多富裕。结局里，李举韶和孙束雅还是带着孩子住在原来的小房子里，他照样上学打工，她在家带孩子兼做些手工活补贴家用。两人还是在一起，没说结婚多久，但看描写就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样子。所有出现过的人都活着，双方父母也还常来帮忙，那个差点抱走孩子的人好像被警察带走了，之后没再出现过。
 
我其实有点好奇，小说里没写孙束雅后来有没有回去上学，番外会不会提一嘴这件事？毕竟她原来也是个学生，总不能一直在家带孩子。还有李举韶打工的地方后来有没有给他涨工资，这些细碎的小事好像没交代清楚。不过转念一想，也许作者就是想写这样的日常吧，没有惊天动地的改变，只有普通人慢慢扛过生活的难。
 
李举韶有个习惯性的动作，每次回家进门，都会先把外套上的灰尘拍干净，再弯腰换鞋，然后才去抱孩子或帮孙束雅干活。刚结婚的时候，他拍灰尘的动作还很潦草，后来慢慢变得仔细，连袖口的线头都会顺手扯掉。这个小动作其实能看出来他的变化，从一开始有点慌乱的大男孩，慢慢变成了会留意细节的丈夫和爸爸。
 
他们好像从来没抱怨过 “意外” 带来的麻烦，只是一天天接着往下过。李举韶那次抢回孩子后，抱着孙束雅和孩子说 “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”，这句话现在还记得。